中华文明政治论文范文

发布时间:2021-12-12
中华文明政治论文范文

  中化文明作为一种社会理想,世界主义主张全人类都属于同一精神共同体,是与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相对立的思想。下面是小编整理的中华文明政治论文范文,希望你能从中得到感悟!

  中华文明政治论文范文篇一

  中华文明探源随想录

  摘要:中国的源头究竟在哪里?中国之前的“中国”是个什么样子?近些年来,围绕着中国文明起源的探索,我翻阅资料、实地踏看、请教专家,念兹在兹,确实思考不少问题。有些自以为是的看法就写成了文章,有些属于零散、碎片式的认识,不够系统、成熟,姑且记录在案,以求受教于方家。

  兹事体大

  “中国历史悠久,上下五千年”――在我们国家,上至国家领导下至寻常百姓,无不以此为荣。直到前些年,我看到一本有关专家、学者在省部级领导干部专题讲座上的演讲实录,不禁大吃一惊:国外的学术界普遍认为,中国文明只能从商代晚期算起,只有3000年,因为人家是依据那时出现的甲骨文判定的!后来,我又拜读了大文豪郭沫若先生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他亦断言:“商代才是中国历史的真正的起头!”再后来,我又看到一些新闻报道,说是河南偃师二里头发现了夏代晚期都城的遗址,于是中国历史又可以向前推到距今4000年了。中国文明史究竟是多少年?3000年?4000年?还是5000年?难道《史记・五帝本纪》和一些相关文献都错了吗?我们在国际上讲“历史悠久”的话是自吹自擂吗?当下的中国、历史上的中国“根”在哪里?我们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处?这些问题的解决,其意义再怎么往大处说也不为过。

  关键词

  研究文明起源的问题,必须弄清楚一些关键词语,因为它们是前提和基础。

  首先是文化、文明和国家。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经常特指精神财富。文明,指人类社会发展到较高阶段的状态,与“野蛮”状态相对而言。文化是文明的基础,文明是文化的升华。国际公认的对于文明发现的标准,主要是城市的出现、文字的产生、国家制度的建立。历史学家、夏商周断代工程研究组组长李学勤先生在其主编的《中国古代文明与国家形成研究》一书中指出:“在这一系列演变中,社会组织机构方面的变化使得人类文明社会的产生和形成表现为社会形态上的运动和推移。在这个意义上讲,文明社会的到来也就是国家的出现,国家是文明的政治表现,是文明社会的概括。”可见,国家体现文明,文明必有国家;文明形成之时,乃国家发源之日。

  其次,“中国”的源头及其演变。“中国”一词,最早见于中国第一部官方史书――《尚书》的“梓材”篇中,原文讲:“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后来随着所指对象不同而有不同的含义。大致说来,有六种概念:一是指京师(首都);二是指天子直接统治的地区;三是指中原地区;四是指国内、内地;五是指诸夏族居住的地区;六是指华夏或汉族建立的国家。以上均是有明确的文献记载,再之前的夏朝和三皇五帝时代,因为没有文字流传,所以只能通过后人的相关记载进行分析推演。如《孟子・万章上》中写道:“夫(舜)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这就是说,战国时期的孟子认为,尧、舜、禹时期的国家就是“中国”。

  第三,夏商周断代工程与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夏商周断代工程是“九五”国家重点文化工程,是一个多学科交叉联合攻关的系统工程,目标是研究中国历史上夏、商、周三个历史时期的年代学,并给出大致年表。该工程于1996年5月16日正式启动,到2000年9月15日通过国家验收。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是在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基础上,又一项由国家支持的多学科结合、研究中国历史与古代文化的重大科研项目,是国家“十五”科技攻关项目和“十一五”科技支撑项目,现已进入项目第三阶段。探源工程实施的重点区域就是豫西的二里头遗址和晋南的陶寺遗址以及浙江的良渚城址。可以这么说,我们现时进行的中国文明探源,就是寻找文明初始时期的国家――最早的“中国”。

  陶寺考古

  中国考古学之父李济先生1926年在晋南组织考古发掘时感叹道:“临汾县(平阳府),这是一个勾起人们历史遐想的城市――尧帝的古都!中国的读书人又有谁不熟悉这位伟大的君王的种种崇高品德呢?可是,他究竟建造过一个雏形的城市没有?”五十年之后,今之临汾、古之平阳没有辜负李老先生杜鹃啼血般的感叹:“尧――这位‘伟大的君王’建造的‘雏形的城市’石破天惊般地面世了!它,就是陶寺。”

  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陶寺,这个汾河之滨黄土塬上的村庄,以其一次次的考古发现地震动了国内外考古界和史学界:王者大墓、早期城址、宫殿区核心建筑、朱书陶文、古观象台,等等,遗址面积达300万平方米。科学测验证实,陶寺文化距今5000-4000年之间,相当于史载的尧舜禹时期。诸多考古资料多角度地指向了“尧帝古都”,陶寺遗址成了“尧都平阳”的不二之选。对此,已故中国著名考古学家、原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苏秉琦先生在《中国文明起源》一书中写到:“在中国文明起源的历程中,作为帝尧陶唐氏文化遗存的陶寺文化,构成一个伟大的历史丰碑,它是中国正式踏进文明社会的界碑石,也是中华民族的主体、华夏民族集团正式形成并由此不断推进民族发展的奠基石。”

  尤其令人震惊的是,陶寺首先出现了“地中”的标准。那是2009年6月21日,“陶寺史前天文台考古天文学研究”项目组根据陶寺遗址中期王墓iim22出土的“圭”和早期天文官墓葬出土的“表”复制品,进行陶寺夏至晷影测量宣告成功,证明该漆杆确系陶寺城址测量日影的圭尺,而其上并不实际应用于陶寺本地的理论刻度no.11长度为40厘米,即1.6尺,同《周髀算经》记载的夏至影长数据完全一致。而《周礼》记载的“地中”标准1.5尺,以此推知《周髀算经》记载的1.6尺夏至影长,乃晋南地区实测的数据,并被陶寺城址及其前身文化晋南庙底沟二期文化的人们视为地中标准。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陶寺考古工作队队长何驽比喻说,这一“地中”的规定,正如英国格林威治皇家天文台确定的全世界标准时和地球0°经线一样,是政治话语霸权语境中的人为规定。要知道,那个时期只有尧舜这样的帝王才有这种软实力。因此,陶寺城址就是地中之都,陶寺文化所显示的国家就是中土之国。几年前,河南省“登封‘天地之中’历史建筑群”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34届大会上通过审议,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我随即写了一篇题为《唤醒沉睡的“天地之中”》的文章在一些媒体上发表,呼唤国人勿忘陶寺还有比登封早1300至1500年的“天地之中”,千万不要轻慢了我们祖先创造的古代文明!   “最早的中国”

  据新华社郑州11月4日电:记者近日从洛阳市文物局获悉,洛阳市即将开建偃师二里头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最早的中国”将在原址保护的基础上得以“原真”呈现。对此,我大不以为然。早在2009年11月13日,《人民日报》就以整版篇幅刊载了题为《中华文明探源:形成中国特色的文明表达体系》的文章。该文在没有全面考证当代考古成果的情况下,就确认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是“最早的中国”。我随后即以“‘中国’的源头究竟在哪里”为题写文辩驳,并把上述文章的作者杨雪梅女士请到临汾来考察指导,申明自己的观点。

  关于河南二里头文化,该遗址考古负责人许宏先生说:“文明形成的标志古今中外莫衷一是……二里头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展现了成熟的文明”。是的,二里头遗址发现的是夏代晚期的都城遗址,它比陶寺遗址所代表的时期要晚了七、八百年,自然要“成熟”得多了。问题在于,“成熟”的“中国”或“完备”的“中国”并不等于“最早的中国”。打个比方说,如果二里头这个“最早的中国”是相当“成熟”的话,那岂不等于一个人从娘胎里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姑娘或小伙子了吗?正如中国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先生曾经质疑商文明是中国最早的文明那样:“中国文明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个白胡子老头”。如前所述,“最早的中国”的角色确实应当由陶寺遗址来扮演啊。其实,杨雪梅女士在她的文章中说到陶寺遗址时已经承认了:“这表明该区域可能率先出现了早期国家”,只是表述得比较隐晦罢了。我在《“中国”的源头究竟在哪里》一文的结尾处写道:“这样就会发现,原来“中国”的形成不是那么迟缓,不是在二里头标示的夏代晚期才姗姗来迟,而是在陶寺遗址标示的尧舜时期就已经出现雏形了。看来客观公正的评价考古发现,乃是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一件大事。”

  关于“古中国”

  2014年9月16日,山西《发展导报》以三个整版的篇幅登出该报记者撰写的文章《运城有什么资格叫“古中国”》。经了解,运城市已将“古中国”作为本市的文化名片,并计划建造一座规模宏大的主题公园。对运城,我是再熟悉不过了,自小在那里长大,后来又在那里工作了20多年,对当地的历史文化自然崇敬有加。运城历史确实不同寻常,从考古发现的180万年前的西候渡人到史载的“舜都蒲坂”、“禹都安邑”都出现在这里。但是,对“古中国”的提法,我总感到不甚妥当,很有商榷的必要。

  先说“古”,这个时间概念就不够剀切。要知道,在我国历史分期上19世纪中叶以前就称古代了。那么,这里的“古”,究竟是指什么时候呢?其次,再说“中国”,这也是个模糊的概念。如前所述,先秦文献中对“中国”有好几种解释,这里的“中国”是什么含义呢?是指原始社会末期的国家形态吗?如是,则无论如何也绕不过“最早的中国”――“尧都平阳”这一史实。更何况,“舜都蒲坂”、“禹都安邑”迄今仍无考古资料支持呢。第三,从域名上讲,不叫运城叫河东可以吗?河东总包括临汾陶寺吧?我看也不行。因为历史上河东长期代指山西,虽然东周至秦汉时期称晋南为河东,但自宋以降则改称平阳了。时至当代,正像把平阳作为临汾市的代称一样,人们都把河东作为运城市的代称。所以,“河东”在这里还是不能“蒙混过关”的。总而言之,以“古中国”作为运城市的历史文化名片确实是经不起推敲的。

  运城市的历史文化如何定位为好?我在这里斗胆进一言:可以“舜禹之都・华夏之源”取而代之。“舜禹之都”自不待言,“华夏之源”意又如何?华者,美丽也;夏者,盛大也。华夏所指即发源于黄河中游晋陕豫三省邻界区域的氏族部落,亦即汉民族的前身,所以,“华夏”至今仍为中国的别称。为什么“禹都”要建在安邑(即运城市夏县)呢?为什么大禹的儿子启建立的王朝要叫“夏”呢?因为这里是华夏族的发祥地啊!2005年的语文高考试题,把运城的中条山和陕西的华山连起来称为“中华”,认为这就是“中华”称谓的来源。如此看来,运城称作“华夏之源”当之无愧,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顺风顺水的。

  多元一体的道路

  中华文明起源的空间与发展趋势,历来有不同的认识。改革开放前,主流观点是“黄河流域中心”的模式。之后,出现了多种文明化进程的模式,如“满天星斗说”、“重瓣花朵说”、“六大板块说”、“两河流域说”,等等。近些年来,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证实,以陶寺遗址为代表的黄河流域文明发展处于龙山时代领先地位,二里头文化则继承了陶寺文化的文明衣钵,表明了中国文明核心的形成。于是,“多元一体说”抑或“重瓣花朵说”逐渐成为共识。苏秉琦先生曾把中华文明比作一棵参天大树,各地史前文化是这棵大树的根须,而陶寺所处的晋南一带则是“中国文化总根系中的一个最重要的直根系”。(见《中华文明起源新探》)。这个比喻生动而精当。

  诚然,史前的中华文明遍布各地,是在适应当地自然条件的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这些区域文明互相影响促进,不同程度的对中华文明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独特的贡献。但是,最初文明的发端既是多源的,也是有中心的,其地位并不是并列的,应该是多源交汇和中心崛起两者相辅相成。因此,否定各区域文明的作用是错误的,否定“黄河流域中心”赋予中原地区的后来居上的核心地位同样是不可取的。

  “显然,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核心在中原形成开始于陶寺遗址,经二里头遗址至商时期确立,西周时期得到巩固。”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长、中华文明探源工程首席专家王巍如是说。这段话是权威性的,同时也是跳跃式的,因为从陶寺到二里头之间隔过了运城。看来,运城的考古任务是相当艰巨的。

  神话传说

  如前所述,长期以来,国内外史学界认为中国文明史在商代之前只是神话传说时期。郭沫若先生甚至说:“我们中国的历史素来没有科学的叙述,一般的人多半据古代的神话传说为正史,这是最大的错误,最大的不合理。”(见《中国古代社会研究》)我认为,这种说法过于绝对化了,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论的。

  其实,神话传说是有其积极的历史作用的。马克思说:“神话是通过人们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形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神话是把神人化,传说是把人神化。由于条件的限制,远古时期的史实只能通过神话传说来流传,神话传说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够反映当时“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的。神话传说未经考古资料证实时仍为神话传说,一经证实则成为史实。从一定意义上讲,我们的上古史就是以考古来印证神话传说而重建起来的。别的不说,“尧都平阳”不就是一个典型例证吗?李济先生说得对:“上古的传说并不能算一篇完全的谎账。那些传说的价值,是不能遽然估定的。”

  我们可以这样设想,既然尧舜禹时期已由神话传说变为信史,那么之前的炎黄时期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呢?回答应当是肯定的。中华文明的发展延绵不绝,连续而未有中断,这与其他任何古老文明相比都是不同的。尧舜时期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其源、其本应当是炎黄时期。把炎黄时期由神话传说、古史记载变为物质文化遗存,正是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今后迫切需要解决的课题,这当然也是一个漫长和艰辛的过程。

  责任和使命

  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不断取得阶段性成果,其作用与影响日益显现。当务之急是把考古成果从田野里、书案上“解放”出来,使之更好地同地方经济社会和文化建设结合起来,实现相互促进、共同发展。陶寺在临汾,对于临汾的人们来说既是光荣也多了一份责任,我们首先需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尧文化理所当然是临汾市历史文化的龙头,临汾历史文化的定位应该是:“帝尧之都・中国之源”。有关部门要抓紧申报陶寺国家遗址公园,发扬光大陶寺考古成果。我们可以通过开展节庆活动、举办理论研讨会、拍摄影视片等形式,来弘扬和宣传尧文化。要把尧文化的元素体现到城市建设中,走进机关、学校、企业和社区。尧陵是尧文化的重要载体,应加大资金支持,保证二期工程顺利竣工。全力打造“三尧”( 尧都、尧庙、尧陵)文化名片,进一步加大尧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力度,促进经济转型发展。领导是关键。我们有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只要认识到位,措施得力,坚持不懈,扎实工作,就一定能够将尧文化变成临汾持续给力的新型精神能源和经济能源。这些事情办好了,既是落实关于重视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指示,也是对国家、对民族的重大贡献。

  (作者系临汾市人大会原主任、临汾市三晋文化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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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文明政治论文范文篇二

  中华文明的世界主义

  摘要:作为一种社会理想,世界主义主张全人类都属于同一精神共同体,是与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相对立的思想。尽管这一思想有着明显的乌托邦理想主义性质,但确实值得人们向往和追求。中华文明自古就有世界主义的传统,既有破“国家中心论”的较低层次的世界主义,也有破“区域中心论”的较高层次的世界主义,还有破“人类中心论”的最高层次的世界主义。

  关键词:世界主义;国家主义;民族主义

  一、世界主义的应有之义

  作为一种社会理想,世界主义主张全人类都属于同一精神共同体,是与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相对立的思想。世界主义不见得推崇某种形式的世界政府,而仅仅是指国家之间和民族之间更具包容性的道德、 经济和 政治关系。在世界主义理论中,强制单一世界秩序的最好结果是霸权主义,最糟结果是民族优越感。从政治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看,世界主义建立于承认不同文化的人群之间的差异、承认未来道路的差异、承认人性的差异、承认目标的差异、承认理性的差异等方面的基础。

  德国社会学者乌尔里希·贝克(en:ulrich beck)在《世界主义的欧洲:第二次 现代性的社会与政治》中探讨了“世界主义”与“普世主义”、“多元文化主义”、“后民族主义”等表示局部或地区的概念相对立的术语区别开来的问题。他批评说,世界主义的概念今天正被许多人当作某些时髦术语的同义词加以曲解,那些认为全球化、全球性、全球主义、普世主义、多元文化主义、多元主义、帝国主义等等术语术语都包含了世界主义的成分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并且他们观念中的世界也是大相径庭的。

  贝克认为,“世界主义”的概念既有非常古老的内涵,又有开创未来的意义。这使得现代社会理论对它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因为它不但是“前民族”的,而且是“后民族”的。其源头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犬儒主义和斯多葛学派,对后来的欧洲社会始终施加着一定的影响。一旦发生某种根本变革,它的作用便会显现出来。在启蒙运动的 哲学中,世界主义占据了核心位置,如德国的康德、费希特、谢林、维兰德、福斯特、赫尔德、歌德、席勒、海涅等人。在19世纪后期的民族国家理论和文化批评哲学中,世界主义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而在当代的全球化讨论中,世界主义作为一个与市场秩序力量和民族国家相对立的、正面的基本概念,又被人们“重新发现”。①贝克认为,由于“世界主义”有着漫长的既往史,人们便期待这一概念的使用意义能够统一、规范起来。世界主义将差异和他性的价值判断同建立一种新的、民主的政治统治形式的努力结合起来,而这种新的民主形式又区别于民族国家。

  与丹尼尔·阿基布吉(daniel archibugi)将世界主义的这种规范核心归纳为三条原则(即宽容、民主的合法性、效率)不同,乌尔里希•贝克推出的新型的世界主义批评理论与传统的民族国家政治截然相反。民族国家理论仅仅从政府间的角度考量权力关系,无视经济全球化,或者削足适履地将全球经济关系放进固有的理论框架中。世界主义理论视全球资本为民族国家的可能威胁,并且将其放入全球资本、政府和公民社会共同参与的多元权力的博弈之中。 然而,在乌尔里希•贝克那里,通过如何对待他性问题的分析,他认为普世主义、民族主义和世界主义是三种不同的对待他性的现代方式,并且世界主义和民族主义一样,都主张给予他者以平等地位和平等对待,以实现统一和同一化的目标;它同世界主义相似,都致力于建立普遍适用的规范。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人们在一段时间之内,为了反对分离主义和消除地域的局限性,往往将世界主义与普世主义混为一谈。后来,许多人又把世界主义同民族主义联系起来,试图借助于此,实现一个或多个民族区域之内的平等的理想。②正由于此,世界主义在正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被说成是“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和沙文主义”的对立面,按照马克思主义的权威解释,这种民族主义和沙文主义乃是“对社会主义的国际主义的反动”。

  二、世界主义的向往之处

  世界主义不要求一个人否定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认同,但鼓励人们走出这些认同的局限,尝试在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看待自己、看待其他社会和人、看待世界。绝大多数的人本主义者,都能逐渐摒弃民族、文化和地域偏见,把自己和人类的全体联系在一起,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也将他人看成一个人即一个人类的成员,而非一个特定民族、宗教、文化的成员。毋庸置疑,世界主义有着明显的乌托邦理想主义性质,但确实值得人们向往和追求,并日渐被更多学者所关注。世界主义者martha c. nussbaum指出,世界主义至少有几点值得让人向往之处。

  第一,通过世界主义 教育,人们可以更充分地认识自己。过往的观念、教育带有极大的局限性——对自身文化以外的世界关注不够。世界主义逾越地域和特定社群的局限性,让人站在全球的角度、全人类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过去的偏见、狭隘观念都能被揭示。学会用心观察不同民族国家、不同社会、不同文化的习俗、观念、传统,学会用其他文化的角度来看待我们自己的文化,使我们掌握到自己的文化不过是世界中多元文化之一,能使我们更理性,能帮助我们扫除偏见和局限性,能使我们对整个人类社会有一个更全面、更宏观的认识,能使我们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看待自己和旁人。

  第二,世界主义能帮助解决国际纠纷和争端,有助于人类世界和平。只有摆脱了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局限性,才能上升到世界的高度、人类的高度,了解到所有民族国家的命运终归是联结在一起,所有的人归根到底不过是人类中的一员,社会的一员。所谓民族、国家、宗教,作为我们所要效忠的社群、组织,也不过是人们主观建立的范畴和观念。他们妨害我们看到自己是人类社会的一员,这使得人们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不同的价值观而争斗,甚至互相屠杀,实在是悲哀。此外,真正的对话也需要人们互相尊重、互相了解。永远以自己的文化、传统和观念出发,便难以逃脱主观武断,难以避免对对方的忽略和尊重不足。

  第三,世界主义要求人们应有逾越民族、国家的道德义务感。任何民族任何国家都是人类的一分子、世界的一分子,他们所做的任何事(譬如一项经济政策、一项环境政策),都应该考虑到它为全人类的人们所带来的影响,即它对其他社会的人们的生命、自由、幸福,会带来什么后果。

  第四,世界主义要求人们更要关心国际正义。民族和国家的界限,不过是在 历史上主观建立的,社会建构的;对正义的追求,对道德原则的追求,不应该止于自己的国境之内,而应该超越民族和国家的界限,应该尊重人权和自由,更应该同样尊重自己国界以外人们的人权和自由。

  第五,世界主义帮助人们寻找到真正的人性。人性是人们最根本的本性,世界主义主张认同人性,认同人们都是人类的一分子。

  民族、国家、宗教、人种、阶级、性别等认同,都可能妨碍人们了解到、认识到自己最根本的认同和本质。因为,人们首先必须是一个人,其次才是某一个民族的人,某一个国家的人和某一个宗教的人。

  三、中华文明的世界主义

  理论上讲,世界主义可以分为较低层次、较高层次与最高层次三个层面:较低层次的世界主义是超越民族、超越国家的,可打破诸如“希腊中心论”、“美国中心论”等思维格局;较高层次的世界主义是超越地域或区域的,可打破诸如“西方中心论”、“东方中心论”等思维格局;最高层次的世界主义则是超越人类、超越地球的,可打破诸如“人类中心论”、“地球中心论”等思维格局。 中华文明自古就有世界主义的传统:既有破“国家中心论”的较低层次的世界主义,如梁启超、顾炎武等;也有破“区域中心论”的较高层次的世界主义,如先秦诸家等;还有破“人类中心论的最高层次的世界主义,如张载、陆象山、康有为等。

  梁启超认为, 中国先秦的 政治学说“可以说是纯属世界主义”。中国人讲政治,总以“天下”为最高目的,国家、家族等不过是达到此最高目的一个阶段。《礼记·大学》的“平天下”、《礼记·礼运》的“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等说法,反映的是儒家的世界主义;《老子》的“以天下观天下”、“以无事治天下”、“抱一为天下式”等说法,反映的是道家的世界主义;《商君书·修权篇》的“为天下治天下”、斥“区区然擅一国者”为“乱世”等说法,反映的是法家的世界主义;《墨子·天志篇》的“天兼天下而爱之”等说法、《墨子·兼爱篇》的“视人之国若其国”等说法、《墨子·尚同篇》的“天子壹同天下之义”等说法,反映的是墨家的世界主义。孔墨孟诸人周游列国,谁采纳其主张就帮谁,从未听说他们有所谓“祖国”观念。他们觉得自己是“天下”一分子、世界一分子,并不是专属某一国的。帮助秦国一统天下的政治家,从百里奚到商鞅、张仪、李斯等,无一人有秦国国籍,他们觉得“国家”乃是世界中之一行政区域,此世界上所有有才能之人理应均有权来共同治理。梁启超认为,中国此种“世界主义政治论”,对于中华民族“能化合成恁么大的一个民族”,有“至大”贡献和影响。

  孔子所作《春秋》第一句话为“元年春王正月”,《公羊传》解释为“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王”就是超越国家、超越民族的“大一统”。孔子所作《春秋》的“微言大义”,就是对这种“大一统”的追求。而“据乱”、“升平”、“太平”三世之说,就是表示由国家主义而区域主义、由区域主义而世界主义不断进化的阶梯,即“据乱世”是国家主义,“升平世”是区域主义,而“太平世”就是世界主义。在朱熹的“四书”中,《大学》居“四书”之首。而《大学》关于“治国平天下”的观念为最高追求, 自然也是以世界主义为最高追求。 《中庸》的基调也是世界主义的。中庸说“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坠,凡有血气者莫不尊视,故曰配天”,这里将思维视野明确定位于超乎“中国”之上,显然比大学更进一步。而“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之类的观点,则已具有了鲜明的世界主义立场。

  《孟子》开篇即以“超国家主义”为立场。孟子见梁惠王,王问孟子“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显然是以国家主义的立场发问,而孟子回答“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既是反对其功利主义立场,又是反对国家主义立场。孟子又见梁襄王,王卒然问曰“天下恶乎定?”孟子回答“定于一。”这里的“一”,就是统一,就是“大一统”,就是超越民族与国家的世界主义立场。

  宋儒张载不仅继承了先秦圣哲的世界主义传统,而且 发展了这一传统。张载“民胞物与”③的观点不仅突破了国家中心论,而且突破了人类中心论。宋儒程颢的“仁者与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④,程颐的“物我一理,才明彼,即晓此,合内外之道也察”,⑤朱熹的“宇宙之间一理而已”,⑥陆象山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⑦,王阳明的“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其视天下犹一家,中国犹一人”⑧ ,可以说都发扬光大了世界主义的思维传统。清代思想家顾炎武的“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⑨,也是立于世界主义的立场而说的。康有为的《大同书》描绘了一个“大同社会”,其世界主义立场更是全面而彻底。当然,与康有为主张根本取消国家不同,梁启超的世界主义是建立在国家之上的,主张中国当自强,自强方能立足于世界,因此梁启超的世界主义,是一种暂时离不开国家主义的世界主义。

  参考 文献:

  [1]参见乌尔里希·贝克,埃德加·格兰德著,章国锋译.世界主义的欧洲:第二次 现代性的社会与政治[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3-7页.[2]转引自乌尔里希·贝克著,章国锋译.什么是世界主义[j].北京: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8(2),第65页.

  [3]张载.正蒙·乾称篇[a].北京大学 哲学系中国哲学史教研室.中国哲学史教学资料选辑 下册[c].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27页.

  [4][5]程颢,程颐.语录[a].中国哲学史数学资料选辑下册[c].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71;83页.

  [6]朱熹.读大纪[a].中国哲学史教学资料选辑 下册[c].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94页.

  [7]陆象山.杂说[a].中国哲学史教学资料选辑下册[c].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129页.

  [8]王阳明.大学问[a].中国哲学史教学资料选辑下册[c].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207页.

  [9]顾炎武.日知录[m].传世藏书本,正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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